乾清宫的烛火彻夜未熄。
福临伏在案前,手中的狼毫笔蘸了墨,却迟迟未能落下。宣纸上晕开一片深黑的墨渍,像一滴凝固的泪。
"皇上,该歇息了。"我轻声劝道,将一盏参茶放在案边。
他恍若未闻,笔尖终于触到纸面,写下第一行字:
"慈颜已逝音容在,夜半惊梦泪满襟。"
笔锋颤抖,墨迹深深浅浅,仿佛每一个字都耗尽了他的力气。
第二日清晨,我发现他仍坐在案前,面前的悼诗已写了满满三页。他的眼眶深陷,唇色苍白,指尖因长时间握笔而微微发抖。
"福临!"我夺过他手中的笔,"您这样会熬坏身子!"
他抬头看我,眼中血丝密布:"朕……朕梦见额娘了。"
话音未落,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未干的诗稿上,殷红刺目。
"传太医!快传太医!"
福临被扶到龙床上,却仍死死攥着那叠染血的悼诗。
王太医诊脉后,面色凝重:"皇上这是悲恸过度,五内郁结,加上连日不眠不休,气血两亏……"
我接过药碗,亲自喂到福临唇边。他机械地吞咽着,目光涣散,仿佛魂魄已随太后而去。
"皇上,"我擦去他唇边的药渍,"臣妾想带您去圆明园养病。"
圆明园的春色正浓。
福临靠在湖心亭的软榻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出神。我端来刚熬好的药,他竟乖乖喝下,没有像在宫里时那样推拒。
"这里……"他突然开口,"是额娘最喜欢的地方。"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岸边一株老梨树开得正盛,雪白的花瓣随风飘落,像极了送葬那日的纸钱。
夜里,福临的高热又起。
他蜷缩在床榻内侧,无意识地喊着"额娘",冷汗浸透了中衣。我拧了冷帕子为他擦拭,却发现他后背新出了许多红疹——与当初天花痊愈后的疤痕如出一辙。
"不是天花复发,"太医仔细检查后松了口气,"是心火外发,需用安魂汤调理。"
我在药房里亲自煎药,看着砂锅里的药汁咕嘟咕嘟冒泡。
芍药匆匆跑来:"娘娘!皇上又写诗了!"
福临披着单衣坐在书案前,正往诗稿上添最后两句:
"黄泉若有重逢日,寸草难报三春晖。"
笔尖一顿,他突然伏案痛哭,肩背剧烈颤抖,像极了失去母亲的孩子。
五日后,福临终于能下床走动了。
我们沿着湖岸慢慢散步,他忽然停在那株梨树下,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小的香囊——那是太后生前随身佩戴的。
"埋在这里吧,"他轻声说,"让她看着花开。"
返京前夜,福临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月光透过纱窗,照在他消瘦了许多的脸庞上。我轻轻抚平他微蹙的眉头,听见他在梦中喃喃:
"额娘……儿子会好好的……"
回宫的马车里,福临握着我的手突然收紧:
"宛宛,朕想为额娘建一座永慕寺。"
我靠在他肩头:"臣妾陪您一起。"
紫禁城的朝阳依旧升起,乾清宫的檐角铁马在风中叮当作响。
福临站在台阶上,看着玄烨和胤禛在院中嬉戏,终于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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