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颖婕妤触怒龙麟的事情传到东海,东海知县赶紧进贡了一批最新鲜的渔货,司甯泽将这些虾兵蟹将,全当顾婉瑶的赔礼赏给她。顾婉瑶当然不敢私吞,先挑了一些最精致的送到太后的安和宫,留了一份打算晚膳时与司甯泽共享,另再留一些给凤宁宫的宫仆,其馀的便分送到各嫔妃处。
夜色微垂,凤宁宫内灯火通明,桌上摆满了各色新鲜海味,特别是东海省知县贡献的肥美虾蟹,色泽鲜红,香气四溢。司甯泽到凤甯宫时,就看到顾婉瑶直勾勾的看着满桌佳肴流口水的样子。来此不先通传已经成为思甯泽的习惯,他喜欢看到她不同的样貌。
「看你馋成什麽样。」司甯泽笑道。
顾婉瑶闻言回过头,一双眼眸闪闪发光,「皇上...」
司甯泽摇着头示意她坐下「布膳吧。」
顾婉瑶先饮了一口蛤蜊鲜鱼汤,海洋的鲜味瞬间在她的口中漫开,她享受地闭上眼说「臣妾看到大海了。」
司甯泽忍俊不住,笑骂道「夸张。」
御膳已先处理过虾蟹,蟹壳被剖开,顾婉瑶用筷子便能轻易蹭食蟹肉,吃到一大块蟹脚肉时,又满足地闭上眼品味。司甯泽乐看她浮夸的表演,一边帮她剥虾。
「虾蟹性寒,配点温酒吧。」司甯泽向一旁的宫人吩咐,小壶温酒随即送上。顾婉瑶饮了几杯,她的脸颊微微泛红,语气也逐渐松散,带着些许醉意。
「还好臣妾喜吃蟹,不然每次去海港,必点海瓜子和水晶鱼,你都说我不识货,尽吃些不值钱的。」
「水...晶什麽?」
糟糕,太兴奋将两个人搞糊了!顾婉瑶心道不好,她压下激动,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没...臣妾记错了。」
他像没事一样继续帮他剥虾,还催促她喜欢接着着吃。但终究是失了胃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尴尬。饭後,司甯泽起身拍拍袍子,指示她消食一会儿,净身洗潄後到御书房找他,便起身离去。
顾婉瑶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感觉到一股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到凤宁宫的花园来回走了几趟,夜晚的微风吹散的她的酒意,吹不走心中的担忧。回到宫中,宫婢为她净身,她始终心神不宁,不知道是不是该跟思甯泽说明自己的身世,说又该怎麽说呢?其实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她叹了一口气。
另一边司甯泽坐在御书房的太师椅上,手上拿着一个小巧的玻璃瓶,里面放着两颗药丸,司甯泽冷眼盯着玻璃瓶,这是李嫔给他想在床笫上的助兴的东西,他觉得无聊从没用过。
『皇上,那个东西用了之後什麽秘密都藏不住,您可以测测臣妾,假装臣妾是被您抓住的小盗匪,给您审问。』当时李嫔这麽说。
如果李嫔愿意用在自己身上,那应该是无害的,而司甯泽现在到很想测测它吐真的效果。不过他还是希望顾婉瑶愿意自己说出来。
现在比起她是谁,他更想知道的是,她口中的你是谁?妒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烧。他无法想像,也不敢想像,曾有另一个人也与她亲昵的厮磨过,他怕自己会失手做了不该做的事。
当顾婉瑶到的时候,司甯泽坐於御书房案前,神情冷峻。没有上前,空气中找不着一丝平日的体贴和温暖。
「方才用膳时,你话语中说的那个人,是谁?」司甯泽没有迂回,直指核心。
来了...顾婉瑶感到一阵无力,她不知道该怎麽解释,怎麽说才能让他相信,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她艰难的摇了摇头。
司甯泽却当她是拒绝回答,气得咬牙「男的?女的?」
顾婉瑶咬咬唇,她肯定回答只会让司甯泽更加火光,但又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诚实道「男的...」
「他。是。谁」每个字都是从他的牙缝钻出来的。
顾婉瑶头垂得更低,又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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