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前,我的手下可不止这些人,方才运货下山的那些全是祝家亲信,也是熟悉这山路的了。天亮之后,他们要是还见不到我这个人……”祝英恒瞄了一眼牛头手上的大刀,从口中慢慢蹦出一句:“我不能担保他们会不会报官。”那大刀慢慢从他头上挪了过去,英恒再看向霸地虎,接着说:“杀了我们有什么好处?杀人和掠货,本质上的区别在于,前者要尝命,后者是坐牢。杀了我,祝家不会善罢甘休,那帮官府只要见到白花花的银子,让他们做什么都会去拼命,你以为他们是没有能力抓你们?他们只是不想劳心劳神,只要有人肯给足够的银子,就算要他们把这座山夷为平地也能做到,而我们祝家从来就不缺银子,更何况我手下人已经知道进山寨的路线。又有银子赚又有功可领,那官府可不是要削尖了脑瓜子往前冲吗!”
霸地虎心道:这姓祝的说的句句在理,杀了他对我又有啥好处!再说我本无心开杀戒,为了几车布匹锦缎真是不值。立即问:“依你看如何是好?放你们回去,你拿什么保证不去报官?”
“我祝英恒拿自家性命担保,绝对不会出卖诸位,如若食言,千刀万剐,五雷轰顶,百世不宁。”英恒对天起誓……
夏季的来临让上虞祝家庄又增添了几分不一样的色彩,荷花小榭里莲花塘中的莲儿们开得正是热闹,放眼一望满是夏意。塘边的三两家丁正在用一根长长的竹竿清理水中的杂物,竹竿的一头上面绑着一个大大的网罗,这样容易把塘中的一些浮萍落叶打捞上来。
祝家人丁兴旺,来往频繁,不但有亲戚经常来访,而且还有许多外来贵客来此攀缠,故而府上时常主客满堂。府上的家丁们也是成天忙碌,不得休息。不过,今儿却很是清静,无人上府上拜访,祝夫人则吩咐底下人将这荷花小榭从里到外细细打扫一遍。这处荷园面积挺大,加上园中假山高嵩,显得十分壮观,十来个丫头小厮在里面忙活不停。
在这些人中倒是有一丫头格外胆大,她躲在荷塘上的水榭中正躺在那竹藤长榻上打着盹儿,白色绣花绢帕遮住了她双眼以下的面部,两条白得剔透的胳膊塔拉在额上,头上的双丫髻上插着一小朵不知名儿的小红花。她睡得正是香甜之时迷迷糊糊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胳膊上挪动,她以为是条该死的虫子,用手去挠,谁知是一只大手一把将她的小手扯住,她‘啊’的一声跳了起来,正眼一看,眼前原是子德少爷。
子德少爷眯缝着双小眼睛,身穿一件白色宴居服,手持一把小巧精致的白底黑竹纨扇,他也是一惊,便慌忙退了一步,见这小美人惊吓的模样十分惹人,便再次上前去拉住她的手,色眯眯的道:“小娘子,是新来的?平日里怎么没见过呢?”
那丫头不知所措的想要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奈何对方抓得甚紧,一时挣脱不开,她像只小兔子胆怯的往回缩着小身体,那子德少爷便更是胆大,稍用了点力将她搂入怀中。丫头不敢声张,只能小声亨道:“少爷,饶了奴婢吧,不行,求求您,放过奴婢吧……”那子德哪肯松手,忙伸出一只手去解她的衣带。丫头不停哀求着,满脸是泪痕,想喊但出于难为情也不敢声张,只能默默忍受。
这时,只听旁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子德少爷,请您自重。”两人闻声看去,那云沧海正走向小榭内。子德一脸不快,道:“原来是云管事回来了,找我有事?”
沧海来到水榭内,见一旁的小丫头衣冠不整的低着脑袋小声抽泣着,他问:“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这里没你的事,退下。”子德少爷有点上火,提高音量向他命令道,还不时的整理着身上的衣衫。
“少爷,府上的规矩您不会忘记了吧?这要是被老爷和夫人知道,恐怕不大好。你,退下,不好好干活在这里偷懒,不想干了吗?”他向那丫头呵斥道。丫头听后忙要离去,子德少爷便跳了起来,一把将她重新搂入怀中。
“本少爷就是想寻个乐子,你云沧海算什么,只是条看门狗,也敢来管本少爷的事,这是想反了?”他两眼发光,显出一定的威性。
“沧海不敢,只是管理府中的丫头小厮是沧海分内所职,二则是老爷这些天心情不好,夫人特令下来全府上下收敛一些,沧海只是为少爷着想……”
“你住口,你一向不把本少爷放在眼中,倚仗着六叔,你眼中还有谁?告诉你,今儿本少爷要定了这妮子,你大可去老夫人那里告上一状,我倒要看看老夫人是向着你这个下人,还是护着她这个孙儿。”说完,他就要把怀中的丫头拉走。
姑娘吓得面无血色,又不敢多嘴央求,只能半推半就任少爷拉扯。云沧海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她终于脱了身,忙往外逃去。
祝子德勃然大怒,扬起手中纨扇向沧海脸上扫去,沧海忙向一旁闪开。对方吼道:“云沧海你果真要反?待本少爷今儿非得教你何为主何为奴。”说完便飞去一巴掌。
这一巴掌云沧海没有躲,任由它重重的抽在自己脸上,顿时红肿起来。子德少爷一巴掌还不解气,又飞去一掌,这时却被人抓住了手腕,他凶恶的扫视一旁,立即脸色大变,站在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六叔。
祝英恒眼色一怔,将侄儿的手用力一甩,子德有些心虚,忙收回凶相,尴尬一笑,道:“六叔,您何时回来的?小侄失礼了。”
“你又怎会在这里?跟你爹一起回来的?”六叔瞟了一眼侄儿,又看向沧海的脸,脸色一沉,一眼瞪向侄儿。
子德忙低下脑袋,答道:“爹没有回来,只有我一人回来的,是想看望祖父与祖母大人……”
“子德今年也有十八了吧?”
“是,今年整十八。”
“翅膀硬了,该自己想飞了?所以想为所欲为,眼中尽无旁人了?”英恒逼视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轻的小辈。
“侄儿不敢,侄儿只是……”
“这云管事虽是家中的管事,也算是你的长辈,自你母亲嫁入祝家之前他就在祝府,这么多年来与我同你爹爹叔父们同辈而论,我们兄弟都不曾动过他一根指头,你又有何能奈有何资历动他?”英恒慢慢走向躺椅前坐了下来,一只手轻轻磨蹭着另一只手上的虎骨扳指,再朝子德盯去,问:“难道你是想拿他开刀来教训几个叔父不成?莫非你想在祝府独大不成?”
子德被他说得满头冒汗,他是知道这六叔的厉害,这祝府上下无一不怕他的人,他也不例外。他赶紧上前弯腰行礼,道:“侄儿不敢,适才是侄儿太过激动,乱了方寸,惊扰了六叔,请六叔多多包涵。”
“你打的不是我,跟我道哪门子歉!去,向你云叔赔礼道歉。”
沧海连忙推辞,英恒却朝他使了使眼色,他便不再说什么,只见子德不情愿的朝他说道:“子德方才有失分寸,冒犯了云管……云叔,请云叔原谅。”说罢,向六叔行了礼就匆匆走开了。
“这孩子若不好好管教,今后是个祸害!海哥,你别跟小孩一般见识,好不容易咱们从山匪那里活着回来,你也是疲惫不堪,回去歇息吧,两天后还要去苏州。”他站起来轻轻拍了拍沧海,对方笑了笑,便向外走去。
被打的那半张脸正火辣辣的麻得厉害,沧海一边走着道一边轻轻揉着伤,想是红肿得很。那子德少爷则是祝公远长子的次子,说白了也是祝氏家族的长房滴孙,此人平时蛮横霸道,在外也是个混世魔王。跟着父母常年住在兰州府城,一年中回来几趟探望祖父祖母。沧海每每见他回来都要格外注意,生怕他惹出事端,今天倒是与他交锋一场,好在六爷现身解围。
他又想起之前在穹窿山上的经历,那霸地虎还算是守信之人,得到英恒的保证之后立即放他们下了山。沧海正在复廊里一心想着这些,没在意前方的路,突然与迎面之人撞个满怀,他抬眼看去,对方却是五奶奶。她被他撞得往后弹了一下,靠在墙壁上。
沧海忙上前问:“五奶奶,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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