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凝声道:“庄子以《南华-秋》之章最脍炙人之口,《逍遥游》则寓意于远,寄怀于宇宙。”
魔点头道:“念一段听听!”
葛品扬仰面昑哦道:“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持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飞,负青天…”
魔面纱一晃,一挥手,疾声道:“够了,老怪物有没有把这一段华解释给你们听?
学到几成了呀?”
葛品扬又是一怔,怎么尽是“没头没脑”的话?“老怪物”
是指谁?“解释”是个什么?这一段文意并不难懂,何须“解释?”“学到几成了”?
更是一头。何意?猛地,他脑中灵光一闪,一轩眉,有了,忙凝声道:“他老人家确曾谈及,惜品畅鲁钝,举隅而不能反,尚未得其三味!十分惶恐,好教老夫人见笑。”
他说时,早看到九子魔在面纱下的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
他信口luan诌,強捺心慌,居然应对自如,煞有介事,非有大智慧、大定力不能如此天无feng。
九子魔点头道:“很好,后生小子能够不浮夸,懂得自抑,难怪老怪物也会看上你,不算谦虚,你如能得到老怪物十之二三真传,已够傲视同辈,秀出群伦了。”
顿了一下,沉声又道:“你可知老问话之意?可知老来历?听你师说过鸠盘教没有?”
葛品扬心中一紧,暗想:据八将说:鸠盘教乃一大琊教,分为九旁门,武功和稀奇古怪的一套都出于一部《ji2盘经》,乃三百年前魔祖鸠盘公所著。眼前这位姥姥大约是鸠盘婆的门下,也即当代掌教,怎好说知?如她盘问起来,对答不上,或有犯忌之处岂不大糟?
他心中为难,口中却毫未停滞地飞快自然答道:“听是听过,但不知详情。”
九子魔颔首笑道:“你年纪小,当然不知,即使有所闻,也必是歪曲事实,不为据,真正的详情,恐怕你的师也只知五成。中原人物,都胡说是一种琊教魔道,是吗?”
葛品扬好不尴尬,既如此,何必多此一问?听她口气,好像自以为是,别人都是胡说。
他这儿尚未开口,九子魔已又沉声道:“孩子,天下事,往往积非成是,因而是非不明,也就无公理可言。谁有权,谁有力量,谁就是对的,各人看法不同,以致只有強权,没有公理,胜则为王,败则成寇”
一顿,感慨地缓声说下去道:“孩子,本教祖师,乃一代异人怪杰,参透天地万物奥妙,深知人间充満虚伪,人心多诈,人xing本恶,人骗人,人吃人,适者生存,弱者淘汰,为了要做人中強手,不受淘汰,就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
葛品扬听得神,內心引起共鸣,忖道:虽然偏ji,也确有这种事实,但,要做強者,不一定要欺别人…
九子魔嘘了一口气,面纱上的目光放出异采,盯住他,笑道:“孩子,你要知道,你不欺人就是以弱者自居,人家就要欺你。即使你不怕人欺,自己有力量,但明qiang易躲,暗箭难防,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终必为人所算,所以必须先下手为強!不等报复,而先发制人,才是真正明。故古来为霸为王,成大事、成大功者皆能利用时势,创造时势,而不是时势造英雄。应当要英雄造时势,凡事抢在别人之前,自然出人头地,此谓先知先觉。一落人后,就处处受制于人了!”
葛品扬摸不清对方为何闲扯这多怪论?目的何在?一面思索对方言外之意,一面也只好装作恭听状不时点头。
九子魔似乎要倾吐她多年的肺腑,又似碰到知己,畅所yu言,尽抒xiong中抱负,语气越说越起劲,道:“孩子,本教祖师既明此理,乃夺天地之造化,创立本教,分为九道,一曰权术、二曰用智、三曰用力、四曰攻心、五曰炼气、六曰换骨、七曰炼丹、八曰用毒、九曰成道。老试略举例给你听听。”
雅真明眸一转,娇笑道:“姥姥好偏心,只教我们每人习一种,现在好像要把九种都教给他似的。”
九子魔笑骂道:“丫头又多嘴了!世人贪多务得,凡事不求专一,所以不能成大事,终至碌碌无成,虚度一生。你如能学成一种已够一生受用不浅了,可惜禀赋不够,连一种也未必能够成呢。”
雅真刚要说话,被雅凡瞪了一眼,只好翘起小嘴。
葛品扬心神连震,忖道:“难道这魔头竟看中了我?”
忍不住心中怦怦luan跳起来。
只听魔又缓缓道:“孩子,本教九道,初听起来,好像含混不清,其实大有分别。论‘权术’,有刚有柔,能柔中有刚,刚中有柔,即是手段。古来帝皇,皆多少有一套手段,才可役人,使人乐供驱策,甘为效命,不外以名利爵禄为饵,如手段不出万人之上,必屈居别人之下。会用手段的人,以力驭御一切,效仿霸道;以假仁假义怀柔,伪冒王道,或者两者兼施最能利用别人。要学这一道的人,必须有大气魄,大xiong襟,大志气,才可运用由心,故人不易学成。论‘用智’则全凭智慧应付一切,即使手无缚ji2之力,能使霸王束手,勇夫低头,刀头剑下,安如泰山,非学贯天人不可,故诸葛、子房,皆能以一介书生,出百万军中,指挥自如,如要他们亲自对阵jiao兵,则必败,此谓斗智不斗力,智能优力也。”
葛品扬暗暗点头,由衷地肃然道:“诸葛、子房,千古一人,常人难以做到。”
九子魔道:“论‘功力’,则专凭功力超人。以天下之大,要以力服人,非学万人敌不可,故yu成惊人艺,须下死功夫。本教传授这一门,必须弟子能吃得任何苦,炼成此道最心法后,即使全负创,被人肢解,只要六yang魁首未失,仍可不死。功力专注奇门偏,每对敌一次就能多增加一分功力。因深通‘力学’,就能够借力打力,潜力无穷,把人类潜力发挥到极限,非有至佳资质,无法登峰造极,所以本教历代少出特殊手,空负祖师绝学!”
葛品扬已听出魔言外之意,呼之yu出,更是惊惶不安。
九子魔注视了他一会,沉声又道:“论‘攻心’,本是‘用智’之余,但这一门,系专为研究人类及万物心理而设。同是人,由于各人情况不同,心理也不同,就必须深知各种人的心理,例如:男人和人心理不同,老年和少年心理有别。学成此道,能针对对方心理弱点进攻,三言两语,可使人喜、怒、哀、乐,好比世人传说‘诸葛亮骂死王朗’,就是‘攻心’之术,古之苏秦、张仪,皆此术,故能‘合纵’‘连横’,改变历史。世人不明此道,既不知人,又不知己,无自知知人之明,故就难成大事。”
葛品扬忖道:难道你是向我进行这“攻心”之术?
九子魔又道:“论‘炼气’,非练功之谓。人之有生,全凭一口气,古称道家为‘炼气士’,即因彼等擅內功吐纳之术。本教‘炼气’一门,乃专攻‘驭气役物’、‘以气伤人’的功夫,能以真气注于呼昅之中、声音之里,伤人于出口谈笑之间,毫无防备或防不胜防之际。炼到极限,更能将真气bi注于任何东西之上,借物伤人,咳唾克敌,非真yang、真明之体不行,本教炼此者极少。”
葛品扬只有点头表示倾听的份儿。
魔兴致盎然地又说下去道:“论‘换骨’,本教名为‘淬骨大法’。如于婴儿出生时即予‘换骨’,可以百病不生,百毒不侵,不溺,火不焚,兵刃难伤,乃专为‘坐关’不虑外敌而设,为‘成道’所必修功课。论‘炼丹’,专为长生、治病而施,老对此道未得真传,心法已经失传,引为憾事。论这‘用毒’,则专为以毒致敌、本防毒而言,本教原有一种‘无影之毒’,独步天下,惜亦失传,但本教弟子,不怕任何旁门毒手。”
说到这里,想了一下,接道:“论‘成道’,乃本教独得之秘。本门弟子,男双修,以引导之术使男jiao换yinyang,一结丹,即成金刚不坏之,练成元婴,即可仙去。本教祖师,即道成而羽化,三百年来,真仍在‘圣殿’,即可证明本教决非一般道听途说。”
葛品扬暗笑道:“老婆子说来说去,成了王婆卖瓜,专在自己脸上贴金。既然如此,为何昔年一败涂地,九子尽丧?岂非天花luan坠,都是自打嘴巴?我只有‘不赞一词’了,由她自己说得兴吧!事实如此,不能怪我不够厚道。”
猛然瞥见魔闭目端坐,一片静肃,如泥塑木雕。
两个中年妇人和雅凡等四,也是闭目如同老僧定,一动也不动。
葛品扬大吃一惊,心中叫道:“这捣什么鬼?”
然有悟,她们是当魔说到“真仍在圣殿”时,才变成这个样子,大约他们对已死了三百年的祖师,有这种“静默”的礼仪?
当下,也不敢怎样,乐得闷声不响,端坐不动。
然,他觉得耳中咝咝地,一缕风直吹右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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