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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1页）

九

乔英伦在厨房煮面条，方骆坐在餐桌旁等着，他还在发烧，而且比天烧得更凶了，但是他坚持不肯吃药，说合理的发烧有益健康。乔英伦在面条里放了很多胡椒面，再把姜剁碎，加在汤里。

煮好面，她盛了満満一大碗，端出去，方骆的眼睛有些发红，脸灰暗，她看了看他，担心地问："你真不吃药吗？"

"不用，"他笑着："如果需要吃的时候我告诉你。"

"那，"她想了想："待会儿你洗脚好不好？"

"洗脚？"

"对啊，我爷爷说，有钱看病吃药，没钱开洗脚，很灵的。"

"是吗？"他吃了一口面条，热辣辣的很受用，他大口地吃着，然想起早上在沁里她帮他穿服时的感觉，他把面条咽进肚里，说："除非你帮我洗。"

"还撒娇呢，不要脸。"

"我生病了，"他说。他想着穿服的感觉，真是舒服，好像回到了孩提时代。他笑着说："你可以把我当儿子嘛。"

"什么？"她看着他："什么儿子？"

"我跟你生的啊，"他说："今天我先当一当，看看你这个妈妈合不合格。"

"不要脸！"

"喂，"他假装不兴："我在生病呢。"

她说："你就肯定生儿子吗？"

"儿子儿都行，"他说："我就是想和你生一个。"

"一个儿子，一个儿。"

他扑哧一笑："不要脸，还要生两个。"

"生两个也不要脸吗？"她一边说一边仔细地端详着他，然幸福地叹了一口气："唉，我已经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她趣兴盎然地要当一个妈妈，烧了満満两壶开，调好半盆热，放在沙发旁边。她让他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弯着yao，替他脫了鞋袜，把脚放进热里，他得意洋洋，哼哼着，像一个五岁的孩子。

她刚要离开，他不准，说你该搂着我，我在生病，还发烧呢。

她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看来，他真是在当一个儿子。她说好吧，妈妈陪你。她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来，搂着他，他把头贴着她的啂房。

他叹了一口气，她问怎么了？他抬起头看着她说，原来幸福也想叹气啊。

"妈妈好吗？"她问。

"好。"他満不在乎地说，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依偎着她，现在，她是他的妈妈了，至于人到底是什么，再也没有人比他的理解更透彻了。

他想到以往的那些人，不能说她们不好，但是像这样发自內心的、两个人相通的感受却从未有过，男人和人，本来就该如此幸福，这没有经验和技巧可言，他想，一切都是随着爱自然而来的。

她给盆里加热，然后搂着他。他舒舒服服地把脚泡在热里，体越来越舒坦。这样换了満満三盆，她帮他把脚擦了，让他上chuang，他却也要给她洗脚，等她洗舒服了，再一起睡。她想说我是你妈妈嘛，可是他的柔情让她动心，她在沙发上坐下来，他把她的脚拿起来，脫掉袜子。她的脚长得很小，脚弓的弧度很优美，他忍不住在手里捏了捏，酸溜溜地说："不许给别人看。"

"什么，"她笑问："那穿凉鞋怎么办？"

"妈的，"他说。

她笑着把脚放进盆里，他搂着她，给她加热，现在，他们的关系很平等。人们常说人无qi2xing，只有xing和儿xing，是不是男人对于人的望渴，也常常只是亲或者儿？乔英伦靠在方骆的上，他们相处的这段时间，有时他像亲，有时他像儿子，像现在这样平等地坐在一起，相亲相爱，他们又像一对夫qi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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