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读史书,当一个帝国变乱纷起的时候,各个藩王世族划地自立为王,好好一个国家分崩离析的先例实在是太多太多。
谨嫔若是得势,萧凤青控制不了局面,到时候世族中一定为了利益分割而大肆起兵戈,到时候苦的又是应国百姓。如此种种,一发而牵全身。这正是她最担忧的一点。
萧凤青看着她眉宇间的怒意,转身吩咐宫人摆上午膳:“用膳吧。”
聂无双见他一副不愿深谈的样子,心中越发凉,转身走入内殿中。萧凤青看着她离开,追上前去。
聂无双见他紧跟不舍,心中又是气苦又是羞怒,回头猛地一推开他:“你滚!”
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他胳膊的伤,萧凤青不由脸一白,轻嘶一声。聂无双一怔,见他痛得脸色都变了,不由上前,气急道:“你非要凑上前来做什么?”
萧凤青看着她急了的脸色,深眸中不由带了邪肆却明亮的笑意,一把搂住她,低笑:“若是让你砍一刀你就能回心转意,我宁可让你砍上千百刀。”
聂无双被他困在怀中,心中却是黯然凄惶。她不敢抬头,深怕那一抬头就对上他情深似海的眼眸。因为现在的她根本承担不起。
“别说了……”她眼中水光渐渐弥漫:“不要说这般不吉利的话。你应该知道,我从来都不愿意看着你死。”
心中恨着,怨着,但是她从来不愿意看到他有一天会死。在那个满门尽没的春雨夜,是他伸出手握住了她冰冷绝望的手。在那一刻,她除了大劫过后的庆幸,更有对这个年轻男子的感恩。
她是欠着他一条命的。
他说,他生,她便生,他死,她便死。
她也曾发誓,不再背叛他。
社稷江山,家国情仇,她并不是不懂男人执着的那一份野心。只是她总是天真奢望,身边的人不要离去,不要再失去自己拥有为数不多的那一份温暖的真心实意。她拼命地守,可是为什么到了最后,却总是守也守不住,一个个离她而去……
她的明眸水光点点,映着他似魔如魅的俊颜。
萧凤青看着她的凄然,她说,她从来不愿意看着他死。心忽地就这样欢喜起来。
他和她真真假假,一路相杀相爱,爱着她,也恨着她的谎言连篇,无情狠绝,可是今日她说的这一句他却知道她是真的。
是真的!
是真的,这样的发,这样的容颜,这样流泪的她,说着不想着他死的聂无双。他忽地紧紧抱着她,再也不放开。
内殿中寂静无声,铜鼎中香气袅袅升起,五月春光无知无觉地洒满殿堂,她的泪流在心中,汇成河。
“既然不想我死,你就随着我一起。”他对她说:“天上地下,我萧凤青有的一片天地中,自有你的所在。好不好?好不好?”
他一遍遍地问,好不好……带着她未曾听过的软求。
“好。”泪水滚落,她闭上眼,终于轻声地说道。
……
武德四年五月,齐国听闻应国变乱,发五万精兵,趁从栖霞关一带应军军心不稳,大力进攻,聂明鹄独力难支,一日连发十道求援加急战报向淙江一带郡县请求援兵。
可是,应国如今内乱方始,无人敢应。各藩王纷纷自立为王,大肆搜罗壮丁,练兵铸造兵器,准备北上进京平叛。顿时整个应国战火不断。内忧外患,令人头疼欲裂。
聂无双在引凤台,听着柳宇诚的禀报,久久沉吟不定。
引凤台的高台上,风习习而过。她看着当年风华正茂的狂生如今已是须发间隐隐有了半白,不过是二十几岁的壮年,却已是少年白头。
“娘娘,如今应国局势就是如此。微臣忧心如焚,实在是夜不能寐。”柳宇诚痛心道。
聂无双看着他的面色,心中稍觉安慰:“柳大人的忧国忧民的心,本宫十分敬佩。如今满朝文武中,也只有柳大人肯前来与本宫说这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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