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世界似乎只有季子强一人睁着眼睛,看着江可蕊熟睡的样子,看着她美丽的脸,这用去了季子强很长的时间,他想分辨在他们两人之间,到底谁会爱谁多一点。
后来季子强闭着眼睛睡,再睁眼睡,觉得还是闭眼比较舒服,凡事须得研究,才会明白,人之所以睡觉要闭眼,是因为天地间让人舒坦的景象,是要闭了眼才看得见的,譬如梦。
睁开眼,就是操蛋的世界,被强暴的人生,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地把姿势摆对,你无力反抗,还要试着享受,不许诅咒黑暗,只能赞美光明。
可以,季子强不反抗,伸吟两声总行吧。也不行,会惊扰了妖魔的好梦,睡眠和女人一样神幻,难以捉摸,不要它,它偏会来,请它,哄它,引誘它,千呼万唤也不出来,这个夜晚,季子强逮了它一夜。
第二天季子强和江可蕊下班很早,進入腊月末了,过年前几天里,单位的人都开始准备年货,所以偷跑的人很多,季子强和江可蕊也闲了下来,他们很少的有机会一起去买菜,江可蕊挎着季子强,季子强挎着菜,一步一晃地回到家,江可蕊下厨炒的菜,季子强洗菜剥葱,端盘递碗。
俩人吃饱了,季子强看电视,她戴上橡皮手套,把碗洗了,走出厨房见季子强站在电视前笑,便过来把她自己挂在季子强身上,问道,“傻笑什么呢?”
“喜剧片。这男的呆的,老婆搞外遇,自己不知道,还给人讲驭妻宝典呢。”季子强调转目光,将注意力转移到江可蕊身上,“宝贝,你累不累?”
“不累,今天感觉很精神。”江可蕊站直了,理正季子强的衣领,手停在他颈部前轻轻的撫摸,好一会儿,方说,“老公,坐飞机会不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呀。”
这倒还真把季子强给问住了,季子强摸出江可蕊佩戴在颈上的小香水瓶,拿在手里把玩,那是一个钢笔粗细、一厘米长短的咖啡色小瓶子,里面盛着浓郁的精油,瓶颈上塞上小木塞,穿起绳子挂在颈上。
她身上的香味便是来自这里还有身上衣物的熏香。没有挥发性的扑鼻气味,却始终暗香摇绕。
季子强有时间就和她厮混在一起,身上恐怕也沾染些脂粉气,再也不能拍着胸口自诩纯爷们,为世间众生宣扬男人的优越性了,现在季子强一面闻着香味,一面说:“应该不会吧,这样,明天上班我问问我们办公室一位老大姐,她应该知道”。
“嗯,那就有劳相公了。”
“娘子且放宽心,这小小的事情,就让为夫来办理吧。”
江可蕊就嘻嘻的笑了,双唇主动奉上来,还有香滑糯软的舌头免费赠送。平日季子强最喜欢亲她的眼睛,咬她的舌头,她老是不肯,时常假意娇嗔,紧紧的闭上嘴巴,季子强就会捏住她的鼻子,借着她张嘴呼吸的空,吸出来咬住报复性的狠裹。
江可蕊也就会一边用手打季子强,一边抱怨,或者求饶,此时无端献殷勤,季子强却也心无旁骛,呲咂地品着美味,呜噜地说不出什么来了。
晚上季子强还是决定到冀良青的家里去一趟,应该说所有的新屏市提的上串的干部都会到冀良青家里去拜个年的,自己也要随随大流,过去坐一下,聊几句,表示个心意也是必须的。
季子强让江可蕊帮他收拾了几样拿得出手的礼品,他先给冀良青打了个电话,问了问冀良青是否方便。
冀良青在电话里就说:“我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来吧,我等你。”
季子强提着东西就下楼到冀良青的家里去了,季子强敲门进去之后冀良青家里没有其他客人,季子强还在心中纳闷,怎么自己家里都有人去,冀书记这里反倒如此清静,但这个想法并没有维持太久,季子强就听到了敲门声。
冀良青面上略微的有点尴尬,笑着对老婆说:“你去看看吧,就说家里有客人。”
这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冀良青的手机就响了,季子强从冀良青的语气中也听出来了,这肯定是个想要拜访冀良青的领导,冀良青就三言两语的打发掉了对方,但季子强刚刚和冀良青说了两句话,冀良青的手机又响了,应该还是想来送礼的人吧,后来冀良青自己也自嘲的笑笑说:“唉,没办法啊,一到逢年过节,住在家里就成了麻烦,改天我看啊,我晚上只能到宾馆去住了。”
季子强不能让冀良青难为情,更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白自己的清白的,所以也说:“我那最近也有人去,所以今天到书记这里就是想躲一下。”
冀良青哈哈的大笑起来,说:“看来让你失望了啊,你找错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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