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证件还我。”
陈云路又从雷军的手拿过了证件,送回到了萧武的手,然后说道:“这个田泽在慈善晚会开枪伤人,这是很恶劣的刑事案件,他有没有罪,这需要调查才能下定论。我让特警带他回去调查,走的是合法的途径。你们是国安的人,我尊重你们,但核实一下你们的身份也没有错吧?或许我没有那个权限,不过你们也可以自己证明一下,让你们的领导给我打个电话说明一下就行了。确认了你们的身份,你们就可以把人带走。”
姜始终是老的辣,陈云路在官场上打滚了大半生,岂有玩不来借力使力的手段?
他知道钱欣雨在这里,也相信萧武的身份,但他却知道,萧武的任务只是保护钱欣雨,他没有权限去做别的事情。他让萧武给国安的领导打电话,那不是自找麻烦吗?所以,萧武是不会打这个电话的。
萧武回头了钱欣雨一眼,钱欣雨也没主意了,她是搞科研的,不是搞政治的,她能学个样子,却玩不到陈云路这种炉火纯青的程度。她皱着柳眉,气苦的样子。
萧武也感到为难了,他无法打这样的电话,他的任务也只是保护钱欣雨,而且只能是保护钱欣雨。现在对方摆明了是不会让他把田泽带走,唯一的办法就是抢人。可是,国安有国安的纪律,而且非常之严格,他怎么能干出在一群特警手抢走一个嫌疑犯的事情呢?一旦造成负面的舆论,他的职业人生也就此终结了。
会场里鸦雀无声,大家都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和变化,谁都没想到会这么精彩,特警出场抓人,而国安的人却要带人走。国安,开玩笑,普通人有几个机会能亲眼见到?
很多人也暗暗佩服陈云路,就他刚才玩这一手借力使力,又有几人能玩得出呢?
却就在气氛很僵,场面很静的时刻里,一个声音忽然从会场入口传来,“那个叫田泽的,我带着这么样?”
苏定山终于赶来了,余静燃跟在他的身边,随行的还有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但从他们肩头上的肩章来,这几个警察的手下,恐怕个个都有好几百上千人。
在场的很多人都不认识苏定山,但陈云路却不能不认识。见苏定山出现,他的面色顿时变得有些难起来,但很快就换上了一副笑脸迎了上去,“苏部长,什么风把你老给吹来了?”
“歪风。”苏定山说。
歪风邪气,这都是一路的。陈云路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他知道苏定山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站在苏定山的位置,人家说了就说,他除了听着,还能怎么样呢?只是他想不通,苏定山怎么一个重量级的人物,他怎么会帮一个小小的警察出头呢?仅仅是因为田泽立了功吗?这个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吧?
“瞧苏老说的,苏老要带田泽走吗?”陈云路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说道。
苏定山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怎么?不可以吗?是不是也要核实一下我的身份啊?”
“瞧苏老说的……我哪敢啊,人你带走就是了。”陈云路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片冷汗来了。他不怕萧武,虽然是国安,但说白了也就是国家的战士而已,但苏定山却不一样了,苏定山是领导,而且是巨大的领导。他这个市长只有仰望的份,而绝对没有平起平坐的份。
再说了,无论是什么罪犯嫌疑犯,警察部的部长要带走,谁能说个不许呢?谁又能管得了人家带走之后是吃火锅还是去ktv飙歌抑或则是去洗澡房洗澡呢?
“静燃,你把田泽带回去问问,录个详细的笔录。”苏定山说。
余静燃应了一声,拿出手铐,咔嚓一下就把田泽给拷了。不过她拷得很松,田泽那么胖的手都可以轻松取出来。不难出来,她只是走个过程,在大庭广众之下演一出戏而已。
“你要抱她抱到什么时候?”余静燃没好气地道。
田泽笑了一下,“上车就放下。”
余静燃,“……”她的心泛起一丝酸酸的感觉,她忽然觉得凌青其实是一个很幸运的女人,敢问世上有几个男子,能在这种时候不离不弃,不顾一切,不畏强权和武力,只是不想让你睡在冰冷的地板上呢?
“你们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苏定山对雷军等人说道。
雷军啪地立正敬礼,然后带队闪人。他气势汹汹地来抓人,离开的时候却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戴着手铐也执意要抱着凌青的田胖子面带微笑地往外走,如果在他的脸上抹点红油漆,再换一袭有几个弹孔和鞭痕的破旧长衫,他这个范儿绝对是一个革命先驱的范儿。此刻,他正含笑赴刑场。
或许,在侩子手的大刀砍向脖子的那一刻,他会大喊一声:“凌青,我在天堂一角开好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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