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渡听出那话里有话。也不犹豫,放松身子,扶起茶盏,直接问道:“长行殿下又有何筹谋,说便是了。”
“倒也没什么筹谋……”李长行摆手,笑了笑:“只是那长歌城一事毕竟也有我的原因。想着来拜托显王殿下一件事,顺便也帮显王殿下除了那念王的心病。如何?”
这么一句话,直中钟离渡心扉。虽说与自己所想确实符合,显王却还是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对李长行抬起手,钟离渡微笑道:“长行殿下可莫要夸大其词,生些无端是非啊……我与七弟兄弟之间,虽说被传有些嫌隙,却情意深重。何来的……心病一说?”
李长行面对否认也不着急。此刻只是跟着笑起来,对钟离渡行了个礼,表示道歉。
随即便说道。“显王殿下瞧我这张嘴。太不会说话。那看来是长行想的多了。实在抱歉。”
说罢,李长行便又道:“长行收回刚才的话就是。只当是与显王殿下朋友之间,求件事情。显王殿下可否助我?”
钟离渡并不着急,抬起茶盏,眼皮轻轻眯起,看着那茶盏中朝上飘荡的热气。
沉默半晌。才依旧看着那茶盏,若无其事:“与长行殿下多年的朋友。长行殿下这么去说,倒显得渡不够大方了。朋友之间,帮件事情,何须求呢?长行殿下且说说,若是在渡能力范围之内,全力相助便是了。”
见其同意。李长行脸上露出少许得意。
喝一口茶,叫了声“好。”。随即说道:“那长行便说了。不知道显王殿下,可知贵王朝北境一神器?”
“神器”二字。终于让钟离渡放下手中茶盏。
这“神器”钟离渡听得多了。如今听到李长行提到北境,已经知道这家伙惦记了什么。
其实早在半月以前,罗之州罗天王朝便已经传出了那北地冰晶棺出世的消息。之所以一直无人争抢,罗天帝君钟离伐也并未要求得到,原因很简单。
一来。那北地冰晶棺据记载,只不过有着使人尸身不腐之功效,并无记载过其他任何效用。各大宗门,甚至是罗之州境内,圣火、日月两大宗,对这件神器都没什么特别大的兴趣。
二来,之所以身为帝君的钟离伐不要则是因为这帝君从来都不在乎这些。一个马背半生,攻城略地的陛下,从来坚信,马革裹尸亦是趣事。对于自己百年以后尸身是否腐朽,遭如何风吹雨打,蚊虫啃咬,并不在乎。用钟离伐的话来说,就是“生不忧,死何忧之?”。所以一直都对这冰晶棺并不在乎。
也正因为这两个原因,那北地冰晶棺虽说就位于罗之州北境冰山,罗之州无论是王朝还是大宗都并未急着争抢。
这时候听到李长行提起。钟离渡不由得笑了笑,反复看穿一样:“长行殿下是说那北地冰晶棺?”
“正是。”
李长行点头,随即又道:“北地冰晶棺出世已经有了一段时间。长行妄猜,罗天对其并无掌控之意?”
“长行殿下……”钟离渡手里摇晃着茶盏中一些剩茶,慢悠悠道:“是想要这北地冰晶棺?”
不禁又笑:“长行殿下尚值风月之年,何故偏向那死后之事?当真是高,瞻远瞩啊……”
钟离渡话中不免颇带些嘲讽之意。这位皇子在整个罗天王朝四位皇子之中与那帝君钟离伐最像,无论行事风格,还是心中想法。
与帝君不谋而合,都认为活着便想着死后舒服的家伙,匹夫而已……此刻嘲讽也理所当然。
面对这样的一些嘲讽。李长行毫无恼意。
轻笑一声,摇摇头:“生为无忧,死图安乐。长行倒还真希望那冰晶棺交给自己,省着死后身躯腐朽,瞧着难看。只不过……”
李长行打趣着看看衣袖。
自嘲道:“长行不过皇子而已。哪里有那么大的阵仗,用那等神器呢?”
“那这么说,是邪宗的皇帝大人?”钟离渡无所事事,也不着急。左右这件事情如今都是李长行来求自己办事,不如节奏拉满,吊他胃口来的痛快。
李长行则再次摇头,脸上满是诚意,嘴里也毫无遮拦:“是邪尊大人。”
“邪尊……”
钟离渡脸上原本的淡然消散不少,随之是一缕惊讶闪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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