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幕间（插曲二）

弹碎屑和猛火油燃烧的痕迹充斥着卑沙城。这座城是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高句丽城池。卑沙城守军的首领在见到唐军展示的平壤城的大量信物后，也决定投降了，但其部众依然继续顽抗。然后唐军以真理炮、配重抛石机轰城，还顺便试验了“盾甲车抵近城墙，掩护士兵挖掘坑道，然后在坑道内埋设火药桶来进行爆破”的战术，从而迅速攻破卑沙城，然后卑沙城的可以被识别出来的数万扶余人全部被唐军抓捕，然后全部被坑杀。

    在安东都护府这片土地上，面对唐军的强大，其他城市或者山寨子都已经望风而降，但8个军团16万余唐军依然进行了很有组织的掠夺和杀戮。李绩、王方翼、苏定方等诸位将领冷酷地执行了李安乐留下的政策，重点抓捕扶余人的成年男丁，并宣传要选派高句丽最健壮的男丁去大唐工作。然后每接收一座城就封锁城市周边，并抓捕城内和周边村落的成年男丁，然后秘密坑杀之！

    为了实现皇帝与辅国长公主的战略目标，李绩、苏定方等将领根据辅国长公主李安乐留下的预案，开始了换种行动。安东都护府指挥部动员了辽东地区的30万户汉民，同时征调了东北地区的包括突厥、同罗、靺鞨、室韦、库莫奚、契丹等各类部族在内的十几万户的部落民，并且还整编了原高句丽军中的汉兵，从而组织起了二十万人的武装民团，然后动用这些武装民团参与行动。

    缺乏农业产出的扶余人，丧失了军队和贵族阶层后，也丧失了最基本的组织能力。在16万余唐军，好几万仆从军以及大量武装民团人员的配合下，逐城逐村的抓捕行动持续了三个多月，超过五十万“成年扶余丁口”被抓捕并被坑杀之，或者被扔入大海淹死、喂鲨鱼。然而，这“成年”的标准，自然是由李绩、苏定方他们商定的，李安乐并没有规定多高、多少岁的算“成年丁口”。

    实际上，苏定方、李绩、王方翼等将领实际执行的政策就是残酷的民族分化政策。靺鞨民、契丹民、室韦民、汉民等其他族群的人如果举报了扶余部落的藏匿位置，就会得到物质奖励。

    由于农耕基本交给了汉民和靺鞨民，大部分扶余族生活在城镇化、城堡化的区域内，这就让大部分扶余人被一网打尽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到了11月上旬，天气转冷，李绩、王方翼、苏定方等人也要班师回朝了，第四禁卫旅的炮兵团当然也要回来的。第7、第8、第9、第10军团就在该月第五日班师回朝，踏上了回归驻地的路途。这四个军团的驻地都设在京畿道或者关内道了，等他们就位的时候，关内道+京畿道总算是回升到8个军团的规模，其中第7、第8军团在京畿道，第9军团和第10军团驻地分别在灵州和夏州。

    而第15军团、第20军团、第27军团和第28军团，还要留在安东都护府待上一个冬季，执行着代号为“清洁”的抓捕任务。而到了冬季，缺衣少食还缺乏青壮年男丁的扶余族群就只剩下妇孺老弱了，只能是任由大唐宰割的状态，而唐军官兵们的御寒棉大衣和棉被，让他们在冬季也能保持高昂的士气和战斗力。

    而唐军官兵们也在捕杀行动中刻意封锁消息，于是大部分死者被扔到海里喂鱼了。所以，开天2年的上元节，朝中的绝大多数大臣还并不知道这个“清洁”行动的事情，只有天策府的几个大将军知道，但他们守口如瓶。而刚刚回到京畿道、关内道驻地的第7、第8、第9、第10军团的基层官兵们也只是知道自己参与了抓捕战俘的行动，他们的长官只是告诉了他们，要去抓捕潜藏在扶余族平民中的旧王国军人。

    后来，只有少数会汉语的扶余男人甘愿当精神唐人，从而被识别为汉人。而活着进入帝国境内的扶余人基本上都是年轻的或者未成年的扶余女子，这其中的大部分被当作女奴贩卖到帝国内地。

    直到平壤城被攻克的时候，高句丽境内的扶余族人口尚有大约一百万人。在唐军执行族群分化瓦解的政策之后，无比残酷的换种行动持续了数年。最终，滞留在旧高句丽王国境内的扶余民族被彻底毁灭。少量幸存者逃入日本列岛与新罗王国，或者逃入东北深山老林沦为室韦部族或者靺鞨部族的奴隶。

    若干年后，旧王国境内究竟有多少扶余族人口被唐军无情地清洗掉，民间没有人能说得清楚。大唐帝国的对此事的官方记录在几百年之后得到解密，帝国档案显示的这份数字十分惊人，保守估计超过八十万！若算上帝国在百济疆界内的大清洗运动，那么这份数字必然超过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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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的上元节一过，第15军团、第20军团也开始返回新的驻地。此时天策府也不得不承认，30个军团当中，由于马匹资源和高素质兵源所限，有13个军团不能满编。这些未满编军团都只有八千人左右，而为了保证基本的战力，都只设有1个不完整的辎重旅和1个突骑旅，而步兵就由辎重旅的人兼职了。

    截止开天2年的正月十五的上元节，上党高地的驻地有满编的第14、第15军团，晋阳府驻地有未满编的第11、第12、第13军团。都畿道的军队驻地有满编的第20军团，以及未满编的第16、第17、第18、第19军团。京畿道的陆军驻地，包括潼关军事基地在内，有第1、第2、第3、第4、第7、第8军团这六个满编军团。关内道的驻地，则有第9和第10军团分别在灵州和夏州。剑南道的驻地，有第21、第22、第23军团。在南阳盆地驻有第25、第26军团。在扬州的驻地有第24军团。在安东都护府驻扎着第27和第28军团。

    而第29瀚海军团和第30安西军团，在上元佳节之际还在联合鏖战。换装完毕的安西军团也爆发出了强悍的战斗力，与瀚海军团的两个旅联合，在药杀水的西岸的康居都督府和安息州一带，于上元节前一举击溃大食军队，迫使大食军队退到乌浒河的西岸！

    不过，上元佳节期间，刚成立不久的皇家军事学院却毫无人性地选择补课！并不是因为老李三娘李木兰、李道宗、王方翼、程咬金、薛万彻等教授太残忍，而是李安乐强硬地要求那些理论课的成绩不合格的将军、都尉、校尉们进行补课！好吧，谁让李安乐是副校长呢？当然，正校长是由李康宁担任的。不过这位大唐皇家军事学院的正校长一般不来管教学的事儿，自从六月三十日，军事学院成立的这一天起，严格地说，李康宁就没真正干涉过这座军事学院的事儿，除了由于程名振这老头子病倒了，李康宁亲自出面让他退休养老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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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元佳节结束后没几天，在都畿道，神都洛阳附近，以水力为核心能源的十个工业园区宣告建成，开始投产，规模比长安八个厂区还要壮观许多。而第六禁卫旅也随之组建完毕，就等装备到位。

    当然，其他五个禁卫旅也在等装备——等待换装开天2年式鸟铳。这种新型前装式鸟铳的枪管有两条螺旋膛线，是由工人利用手动木质膛线机来拉出来的；它使用雷帽进行发火，解决了全天候战斗的问题。只不过初期产量相对较低，神机局军器部全力生产开天2式鸟铳，初期的月产量有1100多支，但下半年的生产速度有明显提升。

    而真理炮的改进版——优化结构的真理二式重型滑膛攻城炮，也在上元佳节结束后就开始试生产了，三个多月后就开始批量生产，后来月产量初步达到114门。相比真理1式火炮，真理2式攻城炮优化了整体结构形状，体重略微减轻，口径缩小到18厘米，炮管加长到3.6米。其最大曲射射程提升到了约两千四百米。

    此外还有轻便版的前装式滑膛野战炮——10厘米口径的真理三式，不算炮架的话大约有1.2吨重，比起真理二式攻城炮轻了许多，更适合搭载在四轮马车上进行机动作战，有效射程也有七八百米。这款野战炮的月产量理论上也能做到超过100门。

    直到开天三年六月，六个禁卫旅的步兵团和炮兵团都完成了换装，还预留了不少鸟铳和火炮储存在兵器库里。当然，那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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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天2年的正月十四日，上元节的前一天，船舶部的部长姬璇，在完成了一种新型远洋战船，以及一种远洋运输船的设计后，也赶到了长安，前来复命。姬璇得到了李康宁的单独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