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留下了一道白痕,盛亚维很是松了口气。
几十次劈砍下去,槐树上终于多了个细小的豁口,盛亚维凝神看了看斧刃,没有任何翻卷的预兆。
盛亚维挑了挑眉。
‘看走眼了,材质应该不是精铁。’
盛亚维倒不认为是自己的眼光下降了,这斧头上分明是有她都察觉不到、破解不了的障眼法。
盛亚维强压下想将其分解、研究的欲/望,将斧头搁在树边,甩了甩因用力过猛而有些酸软的手。
歇息过后,盛亚维放缓了劈砍的频率,力道也松了两分,开始多用巧劲。
“梆,梆,梆....咔擦...”含着特殊韵律的声音一直到黄昏时分才停歇下来,因为盛亚维此时,已经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了心神,情不自禁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日落之际,天空飘着的云霭被染成蔷薇色,余晖落在院中的草木上,如同为它们披上了一层香槟色的纱衣,又如同点燃了它们生命的焰火。
盛亚维知道这不是她的错觉,庭院中每一草、每一木都将她们的叶片舒展了开来,果香、花香、草木香随着夕阳西下渐浓,交织成一股怪异却又不让人反感的芬芳。
如果说外面的世界在黄昏时给人辉煌落幕之感,那么这个庭院在黄昏时给盛亚维的,却是一种生机勃发之感。
盛亚维仿佛感受到了每一株植物的雀跃、欢呼,仿佛自己也随着它们的一呼一吸,感受着生命的壮美。
当最后一缕金色光芒从天边消失,盛亚维长长地舒了口气。
眯了眯眼,盛亚维又开始继续手中动作,“梆梆”声中,盛亚维的思绪发散了开来。
黄昏这段时间好像对望海有着特殊的意义,比如,黄昏时望海村的结界才会对外人开放,黄昏时,院中的植物就像迎来了新生。也不知何故?
也许,不止是黄昏,那个热心的车夫不是说了吗?黎明时,外来人就会被两位老人踢出村去。明儿可以早起来验证下!
两位老人允许她和海曼留在望海,也不知是因为他俩是在非逢魔时刻入村才得了特许,还是因为芙娅的关系?
“咔...咔...咔擦!”一声,盛亚维身形一动,单手接住了因脱离根系而歪倒的槐树。
“一棵。终于完成了!”盛亚维先是有些振奋。
不过一想起还有9棵等着她,盛亚维眉心就是一皱,这棵槐树还是她挑的树中最细的一棵呢,而且,她可不止要伐掉十棵树,她还要把它们劈成等大的柴禾来着。
玛金的目的肯定不是让她重复机械性的动作十几天,她一定忽略了什么。
盛亚维一边将槐树拖到小屋旁边的空地上摆好,一边思量着。
走近小屋,看着窗户中透出的昏黄光芒,盛亚维晃了晃神,心底升起了温馨之感,此情此景让盛亚维回想起在地球时,就算她家姐妹回去的再晚,母亲都会给她们留下的一盏灯的情景。
脚步顿了顿,须臾过后,盛亚维才抬步走进小屋,两位老人和海曼已经不在,盛亚维看了眼燃着的壁炉,以及依旧摆在壁炉上的《k》,便微笑着离开了玛金和玛索的居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