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脸色铁青,盯着王承恩道:“好!好啊!这就是整日口口声声对朕说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奴才,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瞒着朕,还有那整日皇上前,皇上后,一心要中兴大明的兴国公,还有那个贱……还有懿安皇后,你们合起伙来骗朕!”
朱由检本来要骂贱人,可是猛地想起当年皇兄朱由校召他进宫,说要把皇位传给他的时候,他疑心皇兄试探坚辞不应,是张嫣从帐后出来告诉他,皇兄是真的要把皇位传给他,他这才疑心尽去,答应继任。后来他进宫以后,张嫣又借机暗暗提醒他,不要吃宫里的食物,免得有人下毒害他。
想起当年之事,朱由检这声贱人终于没骂出口。
只是朱由检虽然改口,可是想骂什么王承恩如何不知?
见朱由检恼怒异常,王承恩急道:“皇上,皇上!老奴真的绝无二心啊!老奴之所以瞒着皇上,真的是为了皇上着想啊!”
见王承恩磕头如捣蒜,额头已然血迹淋淋,念及王承恩这些年为自己做的事情,朱由检心中不由一软:“你起来吧,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与朕听。”
王承恩闻言如蒙大赦,又磕了个头,方才起身道:“皇上,这事儿说来话长,还是兴国公当年刚进宫的时候。”
“不管多久,你从头给朕讲来。”朱由检道。
“是!”王承恩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迹,然后接道:“前年冬天,兴国公来宫里跟皇上商议国事,晚上皇上留他在宫里用膳,当晚兴国公就住在东暖阁。不知皇上可还记得当晚您曾暗示老奴找几名宫女服侍兴国公?”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朱由检道。
“当晚,老奴是从慈宁宫要的宫女,却没想到懿安皇后居然冒充宫女来到了东暖阁。”王承恩接道。
“什么?”朱由检闻言大惊:“你说当晚懿安皇后冒充宫女来到东暖阁?懿安皇后跟李景从未见过面,更不知李景是何许人也,干嘛要冒充宫女?”
王承恩道:“懿安皇后虽没见过李景,却不代表不知道李景这个人,当时宫里是什么情况,懿安皇后不可能一点风声听不到。”
“所以,懿安皇后听你说要宫女服侍李景以后,便冒充宫女前来侍寝,以求博得李景的欢心?”朱由检疑惑道。
“皇上,懿安皇后是什么样的人,您比老奴清楚,您觉得懿安皇后是那样的人么?”王承恩苦笑道。
朱由检沉吟道:“懿安皇后外柔内刚,深明大义,而且极有心机,朕能登上皇位,懿安皇后居功至伟。这样一个人,怎会轻荐枕席?而且就算懿安皇后有这个心思,李景却不是那样的人,李景若是个好色之徒,他也坐不到那个位置。”
“皇上,懿安皇后冒充宫女去东暖阁是想刺杀李景。”王承恩接道。
“什么?皇嫂要刺杀李景?”朱由检闻言大惊。
王承恩叹了口气,把当年之事仔细说了一遍。
待王承恩讲完,朱由检一时默然无语。
过了半响,朱由检方才喃喃说道:“皇嫂,真是难为皇嫂了。”
王承恩道:“皇上,不是老奴要瞒着皇上,实在是此事太过重大,老奴怕皇上知道此事以后……”
朱由检摆摆手:“不必说了,朕明白,你们都是为了顾全朕的颜面,更担心朕知道以后会控制不住自己。”
“皇上,为了大明江山,您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吧。”王承恩忙道。
朱由检哼了一声:“朕可以当做不知道此事,却不能不知道此事。说说吧,这次皇嫂让你去找兴国公做什么?朕不是三岁小孩子,皇嫂决不会因为制衣厂没钱开工去找兴国公。”
“这个……”王承恩四下看了看,然后低声说道:“皇上,懿安皇后有喜了。”
“什么?有喜了?”朱由检再次大惊。
王承恩道:“是!懿安皇后不知道怎么办,因此让老奴把此事告诉兴国公,让兴国公拿个主意。”
“兴国公怎么说?”朱由检沉声问道。
王承恩忙将李景的安排详细地跟朱由检说了一遍。
朱由检闻听默默点了点头:“难得,想不到兴国公如此重情义,为了皇嫂居然如此费劲心思。”
“皇上,那您怎么想?”王承恩问道。
朱由检苦笑道:“朕能怎么想?兴国公都安排好了,也顾全了朕的颜面,难道朕还能不同意?”
轻轻叹了口气,朱由检接道:“皇嫂这么多年孤苦无依,有了孩子以后也能有个慰藉,只是却对不起皇兄了,尤其皇嫂百年以后,朕实不知如何安置于她。”
“皇上就当不知此事,那就不用为难了。”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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