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看完不由大吃一惊。
李景赋予张同敞的权限之大远过以前皇帝任命的钦差,原来的钦差
根本就没有处置官员的权力,而他连知府都可以处置,这得是多大的信任啊!
张同敞双手颤抖,激动地说道:“大帅,学生……”
李景摆摆手:“别山,我相信你不会滥用我赋予你的权力,好好做事。”
“大帅放心,学生必不负大帅所托。”张同敞重重点头道。
李景点点头,看向文青道:“复社之事,我也全权交付于你,同样希望你莫要滥用我赋予你的权力。”
“是!学生谨遵大帅之命。”文青忙道。
“好了,我有些累了,你们下去准备去吧。”李景摆摆手道。
“大帅保重身体,学生告退。”张同敞和文青闻言忙道。
从李景的书房中走出,跟执勤的侍卫打了声招呼,张同敞和文青默默来到庭院之中。
“敬之兄,大帅的手谕你怎么看?”在院中的凉亭坐下,张同敞郑重问道。
文青叹了口气道:“权力太大,责任太大,稍有不慎,你我怕是要万劫不复了。”
“是啊!”张同敞也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手谕重新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说道:“兹令内阁总理府书办,唉,总理书办,没用咱俩的正式职务,大帅这是已经替咱俩竖起了挡箭牌了,这差事要是办砸了,咱俩只能自己夹着铺盖卷滚蛋了。
我这边还好说,哪怕一两一两的数,一斤一斤的称,最终总能查清府库的数目与报上来的数字相不相符,你那边变数太多,怕是十分难办,你打算怎么做?”
文青点点头,沉吟了一下道:“为首几人是必须要拿下的,若是一个不抓,大帅那里交代不过去不说,也助长了那些人的嚣张气焰,觉得大帅不敢动他们。”
“要慎重啊!一定要慎重,马士英和阮大钺等人不足为惧,关键是那几个领兵的将领,若无确实的证据,切不可鲁莽行事。”张同敞道。
“别山兄,我知道,调查这些人必须要安全部的人出面,拿了证据以后,还要江苏将军下令拿人,军队的事情,我是不会胡乱插手的。”文青说道。
张同敞点点头:“对,军队是大帅的底线,你千万不能染指,虽说大帅在手谕中让你彻查复
社结党谋逆一案,赋予你清查军队的权利,但是清查军队自有军政部下属的军法处和宪兵队,怎么可能轮到咱们出面?”
文青沉吟了一下道:“别山兄,你说大帅给我这道手谕会不会是试探于我?”
张同敞摇摇头:“敬之兄,是不是试探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有考校你的意思。大帅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眼里容不得沙子,东林党和复社这些人搞出这些事情出来,大帅怎肯轻易放过?暂时放纵他们,就是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
但是大帅还是给这些人留了一步活路的,共叔段若是知道庄公是有意纵容,焉能继续胡为?他若肯收敛,庄公便无借口杀他。
同样,东林党和复社那些人要是知道收敛,大帅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这就是大帅给他们留的一条生路。”
文青闻言轻叹了口气:“别山兄,你说东林党和复社那些人一个个自诩有才,难道就看不出大帅是有意纵容么?你说他们拉拢朝廷原来的那些官军将领有什么用?难道他们还能是大帅的对手?他们要是能打过大帅的军队,流寇怕是早就灭了,东虏和蒙古也不至于侵扰大明多年。”
张同敞笑道:“这么多人要说都看不出大帅是有意纵容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些人或是人微言轻,或是存了侥幸的心理。另外,他们认为这么多读书人,就算出什么事,大帅也不敢把他们全杀了。”
文青哼了一声道:“愚蠢!一个个没长眼睛么!大帅执政至今杀了多少贪官?下狱免官的更是不知凡几,到现在很多官员的职务都是空着的。他们看不出大帅杀人不手软么?”
张同敞笑了笑道:“敬之兄,这就是你的事了。如果你能对他们晓以利害,并告知大帅准备特开恩科,想来这些人可以回头。”文青摇摇头:“哪有那么容易!而且我也不可能挨个劝说,只能劝说他们领头的那几个人。只要把这些人的工作做通,剩下的人就好办了。”“说的不错,所以,张溥这个人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抓,如果你能把他争取到手,其他的人就让张溥去做工作。”张同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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