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生前几个亲信暗中相助之功罢了。你却一点都不知,自己的长子到底如何生活在水生火热的后宫。”说着颇为无奈的起身,“罢了,罢了,我自幼痴迷父王,此次失忆后所做之事也未曾感到后悔,只是父王既然连唯一一件答应我的事都无法做到,那我抛弃一切如此卑微的活在你身旁又有何意义?”说着讽刺而笑,“今日一别,将永世不见,告辞。”说着也不愿拖拉。
沈灏珏见其要走,心中赫然涌起一股力量,让他支撑起半个身子手死死拽住沈旻珺的手腕,“你要走?你以为自己走得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就算你跑到其他国家,但也莫要忘了自己是孔雀一族之人!上次我能找到你,这次依旧能找到!届时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好下场?!”
沈旻珺垂下眼帘,轻笑着,“父王啊,父王,我陪伴你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如若是普通妃子,恐怕赏赐绝不在少数,而你却什么都没给过我,只是把我关在后宫,关在这凤首宫^内。我不求倒也罢了,你也想不到给,这也算了,如今却要这般对我?”说着深吸了口气,用力甩开手腕上的手,“你说得对,我是孔雀一族,不论走到何处都会有人察觉。但!”说到此处,目光如炬,眼中带着一抹坚决,让沈灏珏瞧着心头一震不提,更有一抹不安,“自此之后,我绝不是孔雀一族的王长子,更与孔雀一族毫无瓜葛!”说着抓^住自己的尾羽,赫然用力!
顿时半空中飘散着柔软而细腻的白色羽绒,往日让沈灏珏喜爱异常的尾羽,硬生生的被沈旻珺连根拔下,扔于一旁,鲜血飞溅,几滴落于脸颊,却让他烫的浑身颤抖。
那孩子往日最爱惜的便是这几根尾羽,就连自己平日不小心压倒就得被他闹腾许久,为何,为何如今这般狠心的拔下?
很痛吧?沈灏珏很想问他,可却无法开口,便见那孩子抬手用刀割去头顶那几根呆呆的小羽冠。
娇小的羽冠,一根根落地,与鲜血混在一起,粘在尾羽上。
沈灏珏满嘴的苦涩化为哽咽,不知开口说什么……
平日自己最喜欢便是摸着那那孩子的尾羽,低头亲吻那几根呆呆的小羽冠,柔软的察觉仿佛就如同那孩子的性子一般,软^绵绵的惹人喜爱。
只可惜,自己似乎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沈旻珺压着疼痛,喘息的抬头点去沈灏珏的哑穴,“还请沈王记住,自此之后,这世上没有沈旻珺这人!而你眼前的也和你孔雀一族毫无瓜葛!”说着抛下手中匕首,毫不留恋的转身而去。
沈灏珏阻拦不了,只能痴^呆呆的注视着沈旻珺的离去,在那一刻,所有的愤怒化为悔恨。
悔恨什么?沈灏珏不清楚,他的目光从紧闭的房门落到地上。
那雪白的尾羽如今孤零零的躺在床下,他记得没多久前,自己还抱着那孩子浅眠;他还记得才一天前,自己还抓着这尾羽不让那孩子从床^上逃脱,可如今……
沈灏珏口中苦涩一片,深吸了口气,想要运力,却发现毫无用处。
可如若此事能召来暗卫,势必能抓^住沈旻珺,届时自己……又要做什么呢?
沈灏珏一时茫然了,他的确恨那孩子的欺骗,但恢复记忆后的沈旻珺直言不讳的表达爱意时,自己是安心的,有种心终于从高空落下的感觉。
只是……现在又该如何?
自己或许不该去碰白妃,不该让那孩子伤心。
但沈家王朝,却绝不可没落不是?
沈旻珺为何不能体谅自己这点?
的确,他什么都没做到,可……
夜,便如此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让沈玉谷奇怪的是,第二日沈灏珏并未上朝,联想昨日听到的风声,微微叹息,恐怕他那兄长闹腾的厉害,让父王抽不出空,但父王居然真的会去白妃宫中?
沈玉谷不愿意信,却由不得不信。
难道是不喜欢兄长了?否则为何要去碰白妃?
想到此处,耳旁忽然响起沈旻珺第一次教导自己时所说之词:“魏子涵势必会要培养一个偏向自己的王子,所以便有了白妃,父王对魏子涵……”
想到此处,沈玉谷浑身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