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朗的身子,其实并不如修航健壮,即使他比弟弟要大那么几天,不过当年云初早产,本就极其伤身,林沫抱着孩子逗弄了一会儿,甚至哼起了不成调儿的小曲儿,只是他还久久不肯合眼,也就放了下来,又小心地看了孩子的衣裳被褥,叹了口气:“这个天着凉,身子骨还是弱了点。”又拍了拍修朗的背,“乖儿子,叫声阿爹我听?”
可惜修朗也只是“呀呀”叫了两声。
“该学说话了呀······”林沫嘟哝了一声,有点失望。
云夕紧张得候在下面,手指紧紧地拽着帕子,拧得都快要发青了,可是再怎么挣扎,这孩子也只是笑了一笑,把口水涂了他义父一脸。好在林沫也不介意,还在小孩子白软的脸上蹭了一蹭:“宝宝可别跟我似的多病多灾啊?咱们学点拳脚功夫好不好?叫你容表叔教你好不好?”
可惜小孩子压根听不懂他说什么,依旧“咿咿呀呀”的,只是声音弱了不少,看样子是有了睡意。
云夕很是失望。她听到林沫说要修朗学习拳脚功夫的时候,简直有了种惊恐的心思。莫非大爷的意思,还是叫这孩子学好了拳脚功夫,像申宝一样地,护着修航?可是又不像,若只是要教个侍卫,也用不上未来的驸马爷亲自教导······
只是她才想到一半,就听见林沫低声喊了一嗓子:“聆歌。”
聆歌俏生生地走了进来。
“修朗睡着了,你把他抱大『奶』『奶』屋里头去。”他低声嘱咐了一声,“小心些,别给着了风。再给他另找个『奶』妈。”[]红楼之林氏长兄193
聆歌讶异地看了一眼云夕,不过很聪明地什么也没问,小心翼翼地抱过修朗,仔细给裹紧了,再叫了闻琴来拿件大披风遮着路,两人一起小心往静娴屋里头去了,身后跟着一堆婆子丫头。林沫对自己亲生的修航自然更偏爱一些——他自己也从不避讳谈论这一点,当然,若真的一视同仁,只怕他老丈人同大舅子小舅子就得不乐意,不过修朗也是当正经哥儿养的,该有的排场一点不少,原来也是养在静娴屋里头的,不过她还没出月子,屋里头伺候的人多了几倍,云夕同修朗在她院子里自然也就铺不开来了。
云夕已经吓得瘫倒在地上,一个字也吭不出声来。
“当初我问过你的,这孩子,你是愿意他当爷,还是愿意你自己养着。”林沫道,“既然你答应了他当我儿子,就不该觉得,自己还有资格要求他什么。我儿子出息不出息,那是我自己的事儿。”
他的话说得清楚。云夕只得把头低下去。
从上次云初出了个主意说把孩子抱给北静王看看起,她就一直存着点邪念。这邪念越演越烈,她都快忘了,自己虽然是修朗的亲娘,却也只是个伺候他的人了。她担忧着修航出世后儿子的前程,担忧得过了界限。
林沫也没多留位面武侠神话。他甚至没说以后要怎么安置云夕。
妙荷担忧地看了一眼她,又紧紧地跟着林沫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云初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把她扶到榻上。过了一会儿,她又隐隐约约地听到『药』铺一个相熟的大夫的声音:“烧起来了,拿被子捂汗,我开个方子。可得好好地养着,这病来得凶。”
过了一会儿,那声音便更耳熟了——是闻歌的,在对云初说:“怎么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还不知足呢。这都不知足,难道还要大爷把航哥儿的好处都给朗哥儿才行?你仔细想想,可能吗?就都是爷亲生的,那还得分个三六九等呢,我看你自己魔怔了,还带着云夕发疯。”
她不由得哆嗦了两下。
闻歌也没多说,匆匆回家去了——她如今是古家的当家的媳『妇』,有的事儿忙,不过是陪家里相公来看看旧友,就又回去『操』持家事了。古家倒是真真离不开她,古掌柜同她说话也是商量的口吻,看起来,云初也不知道是姐姐过得好,还是自己更有希望了。
闻歌大大方方的,又去见了她服侍了几年的大姑娘——现在改叫公主了,黛玉见了她也高兴,拉着她的手一起去看望了静娴,说了一会儿闲话。等人走了,她想了想,问了问雪雁:“你觉得闻歌姐姐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雪雁还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紫鹃倒是心和肉一起跳了跳。
不过黛玉很快又说起了别的事儿,更像是就随口一提。
“别怕,景柔公主的夫家定下啦,她再胡说八道,你就拿她夫家呛她。”静娴伸手『摸』了『摸』小姑子的头发,“你别怕她。”[]红楼之林氏长兄193
“我没有怕她。”黛玉笑着说。
静娴道:“我原先在那个宫里,谁也不怕。”
黛玉安静了一会儿等她说话。
“后来我就知道怕了。”她道,“大长公主,还有你哥哥,估计很高兴这个。”但她很快撇开这个话题,“不过,宫里头真正能做主的也就那么几个。怕她们就好了。你总不能去人家家里头做客,还得听他们家最小的小辈儿的话?”
“去别人家做客,总该迁就主人家的。”黛玉答了一声。
“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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